大和敲大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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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是麻麻子老师画的我的兔

【DJ】海底教堂

我的好荆侵;o;

我,爱,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谢谢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狂喜乱舞.gif 大哭.jpg


荆侵:

“他在盘踞了天堂之后,却再次钻进海底的坟墓里。”


 


-海底教堂-


 


乔纳森和迪奥躲进一处教堂避雨。他们来到此前被突然来袭的阴雨淋湿,浑身淌着水。


这座教堂被人遗弃了,它在乌云笼罩下显得如此阴沉。那些锋利的、直刺苍穹的塔尖被雨雾缠绕,雨水驱散了平日群聚于此的乌鸦。


他们一踏进此处就嗅到了一股陈旧的灰尘的气味。整座教堂隐藏在阴影中,只有玫瑰窗还流溢着艳丽的闪光。


乔纳森摸索着穿过走廊,这里的拱顶高耸而阴森,两旁矗立着忠诚的浮雕支柱。最后乔纳森用未被雨水打湿的火种点燃了分布在墙上的石蜡灯。火焰发出的光挣扎着斥满整座尘封已久的教堂。镶嵌在墙壁上五彩斑斓的彩窗虽然蒙尘已久,但在火的照耀下,宝石般闪烁的光彩穿透了灰尘。彩窗上描绘的熠熠生辉的圣人们静静地垂怜万物。


这座教堂因这点光辉寻回了部分过去的光景。


接着他们在这座空旷的教堂里落足了。雨水带来的寒意透过了门窗,他们生起火堆,脱下被彻底打湿的外衣晾晒。这儿离他们的庄园太过遥远,他们只有等待着是否有兼雨出行的车夫驾驶着马车路过。


乔纳森在告解台上找到了一本圣经。随后他坐在已经开始腐朽的木椅上,因为无聊开始翻阅这本陈旧的书。


而迪奥无事可做,他坐在靠近乔纳森的那排椅子上,静静地等候着某一辆马车的路过。


但仿佛世人确实已经彻底地遗弃了这座废弃的教堂,无人途经此地。迪奥趴在桌前,静默无声地窥视着看书的乔纳森。


石蜡灯的光照耀在乔纳森的脸侧,这使得他的脸看起来变得柔和。他并没有发现迪奥的目光。


时间渐渐流逝,过了许久。


教堂周围是一片灌木,再往外便是无人的荒野。石块铺在泥土中砌成一条泥泞的道路,迪奥的身前正对着路尽头的森林。他们实在是来到了太过遥远的地方。


雨水刷下了沉积在叶片上的尘土,使得那片森林细碎地反射着亮光。


迪奥将视线从乔纳森身上挪开,转而放在那片雨中的森林中,逐渐开始感到困乏。


在他即将阖上双眼时,他的耳中突然出现了涌动的水声。就好像一阵潮水在向他袭来,这令他感到一阵不适。


迪奥偏了偏他的头,好像这样就可以倾倒那些涌进他耳中的水。


但这翻涌的水声并没有停下,它们变本加厉,宛如几条溪水汇成一股,接着从岩石间坠落成瀑布。


迪奥的困乏被这股潮水洗净了,他抬起头,朝着乔纳森的方向发问:“JOJO,你有没有听到潮水的声音?”


乔纳森抬起了头,他黑色柔软的头依旧是湿濡的:“你是指雨水的声音吗?”


“不,不是雨声,”迪奥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耳廓旁。那声音消失了,他在尝试回忆它,然后描述它:“是潮涌的声音,像是海浪拍打船底或者浮木。”


乔纳森又翻过了一篇书页:“没有。我只听见了雨声。”


迪奥为刚刚陡然出现又猝然消失的水声感到困惑,但那声音消失了,他只能带着不悦继续尝试沉进梦乡。


 


迪奥并未做梦。


当他一觉醒来时,天色较刚才更加昏暗,阴翳的黑云低沉得就要撞开教堂的大门,傍晚似乎已经到来了。


时间过得太慢了。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止。栽在教堂两旁的灌木垂下汇聚在叶面上的雨水,它们滴落的声音就像时钟的指针转动的声响。


是否有放下耕耘的农民路过这里了?没有,没有,没有任何人路过。没有任何一把伞出现在教堂的门口。


远处的森林不再翠绿,它们变得灰暗,且被黑暗吞噬了一半。那些枯树狭长的影子带来了死亡的腥气。一声乌鸦的叫声从那片森林中传来,就仿佛所有被驱逐的群鸦都藏进了那片森林里。


乔纳森把圣经放下了,然后举起手伸了个懒腰。


随后他听到迪奥说道:“这里像个巨大的坟场。”


“迪奥。”乔纳森出言喝止他的不敬的言论。毕竟这里曾经是座教堂。


“有许多人都在这里死去许久,”迪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只是没有把墓碑留下。”


这个教堂里充满了死亡的气味。人们弥撒时响起的歌声,洒在眉间予以祝福的圣水,停在枝头垂听布道的白鸽;那一切都显得如此遥远,不复存在,只留下了开始腐烂的彩窗和长木椅。就连塔顶耸立的十字架也开始结满蜘蛛布下的网。


这里寂寥得就像月夜下的坟场。


或者说——其实像个密封的棺材。


 


这里的时间过得实在太过漫长。


乌鸦的叫声响起了好几次,乔纳森早已那本圣经翻来覆去读了几遍,中间还经历了几次昏睡。但日照还未彻底沉进海水中。天际依旧隐隐有一线天光。


迪奥开始因教堂里的沉闷感到烦躁,他穿上了晾干的外衣,反复在教堂的走廊里踱步。


他穿过一座座蒙灰的浮雕,在供奉基督的壁龛前徘徊。


“这里的时间不对。”迪奥这么说道:“我们至少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了,JOJO。”


“什么?”乔纳森刚睡醒,他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一边还分心去听迪奥说了什么。


“天还没暗——这不太对,你已经把那本圣经读了几遍了?三遍?四遍?那几盏石蜡灯又添了几次油?


“从我们踏进这座教堂开始,应该至少过了三天,但现在就连天都还没有暗。”


就在迪奥向乔纳森解释时,那阵涌潮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这打断了他的谈话。海浪袭向海岸的潮水声在他耳边翻涌,就像他此刻正在海面上的一支孤舟里沉浮。


迪奥捂着耳朵,不堪其扰:“JOJO,那阵浪潮声又开始了。”


乔纳森担忧地看向从刚刚起就神情烦躁的义兄弟:“迪奥?”


“你没听到吗?”迪奥晃了晃头,走到乔纳森的身旁,他伸出双手,轻轻罩住了乔纳森的双耳。他像个施咒的巫师一样,小心而谨慎地压低了嗓音:“就像海水拍打厚重的浮木——也像潮水涌至岩石上。”


乔纳森抬起眼,望着他的义兄弟,他凝神仔细地听了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但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气:“抱歉,我没有听见。”


迪奥将手伸回,他不再言语,而是继续在教堂中徘徊。


这场雨下得比他所想的要久得多。


他走到门口,看见积水已经淹没了道路,他们被围在一片泥泞污浊的积水之中。


为什么他会跟乔纳森来到这处荒芜的教堂附近?为什么他们来到距离庄园如此遥远的地方,却没有乘坐马车?


不仅仅是这座教堂十分异常,他们踏进这个教堂的起因便使人困惑。


迪奥淋着雨,他走到教堂外,他为自己受困感到恼怒,而他甚至还不知道是谁将他迪奥困在这座教堂里。


“迪奥,你要去哪里?”乔纳森问询的声音被他抛至身后。


他冒雨走上由碎石铺就的道路,穿越一片被收割过只剩下秸秆的麦田,他走到那条泥泞的道路的尽头,遇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当他顺着十字路口转弯,沿着一段路途行走,却发现本应在他身后的教堂此刻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此刻就站在那片森林前。


乌鸦枯哑的鸣叫声在他身后响起,混合着在他耳中翻涌的浪潮声。迪奥站在原地,停止了步伐。


这一切与他的认知相悖。


“迪奥。”乔纳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迪奥猛得转过头。他黑发的义兄弟此刻毫无知觉的一脸欣喜,说道:“那里有座教堂,我们可以在那里避雨。”


 


迪奥浑身被淋湿,金发黯淡地贴在他的脸侧,他站在教堂的穹顶之下。


他可能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天。


乔纳森再次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一味地看着那本残破的圣经。


而迪奥就安静地窥视了乔纳森十天。


他被困在这场大雨里。


一开始他感到烦躁,他莽撞地在十字路口打转,试图寻找一个出路;但后来总是会一无所获地回到教堂。每次乔纳森都会无辜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却不知道缘由。迪奥尝试了数次都失败,最后只好决定留在教堂等待着转机。


他观察着乔纳森,而乔纳森不管到底度过了几日,都只是一味温顺地呆在教堂里,翻阅着书本。


后来迪奥逐渐理解到他被困在此处的原因。


他在十日后终于迎来了夜晚。


天空吝啬地将一切光芒都收走了,却也不愿将星辰归还人间。


教堂里只有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当他潜伏在乔纳森身后,看着他将一页泛黄破烂的书页翻过指间,或者是因乏倦在眼角处泛起泪花时。


——或者是乔纳森侧过头温柔地祝福自己同样有个好梦的夜晚。


——或者是乔纳森在睡梦中将头枕在自己的臂弯旁。


石蜡让他眼睫的阴影投落在脸上,修长得像一片滑落湖中的羽毛。


迪奥逐渐理解了他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但他并不准备继续停留在这里了。


他刚刚最后一次走到十字路口,然后从那片汪洋中回来。他站在森林之前,伴着乌鸦的叫声,他仔细听着使他感到厌烦的无尽的海浪声。他猜测他该顺着浪潮的声音离开。


他现在要离开这里了。


迪奥靠近乔纳森,他悄无神息地站在乔纳森的身后。


随后他突然伸手扼住沉睡的乔纳森的喉咙。


“咳——”被扣住喉咙的乔纳森不可置信地看着迪奥,他猛烈挣扎了起来,努力抬起脸庞,因为窒息他甚至无法发声。


迪奥将脸贴至乔纳森的鼻尖下,他抬起眼睛望向乔纳森,他的眼中显露着夕照下湖水的颜色:“乔纳森,你不觉得这里不对劲吗?”


“这场大雨其实已经降下了好几个昼夜……”迪奥牢固地束缚着乔纳森的呼吸,尖利的牙齿在他的嘴唇下露出,他低声自言自语:“——我又一次搞错了时间,它不应该那么缓慢。”


倾盆而下的雨水突然如同流淌在林间的瀑布一般在半空汇聚起来,它们汇成一股水流,穿透了教堂门窗之间的缝隙,奔涌如穿着银色盔甲的骑士。它们践踏着这片圣地,携带着浪潮冲击岩石的声响,最后在挥起佩剑的一刹那撞碎成四溅的水滴。


雨水淹没了这片教堂。


教堂渐渐地在水中下沉,它明亮的彩窗逐渐被藤壶覆盖,海葵的影子贴附在座椅上,鱼群在他们身遭穿梭。


这是一片海洋。


教堂中遗留的一切都浸在海里。


迪奥扼住乔纳森的脖子,他与他一并沉进海中。


“你听到浪潮的声音了吗?”迪奥在海水中也能开口,但他此刻已经不再惊讶。


乔纳森这时闭上了眼,他的黑发随着海水飘动。他不再挣扎,只是安静地闭上了眼。


“是的,你听不到,”迪奥松开了乔纳森的脖子,转而倾身去拥抱他。他舒展开双臂,将乔纳森搂在怀里。


“陷入思考时我总是忘记一件事,”


他轻声说到:“你已经,你已经,死了。”


怀里的乔纳森猝然变作骷髅。


而周围也陡然漆黑。


迪奥还在棺材里,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这里。


 


这里太过昏暗,毫无光亮,仿佛径直通往幽冥。但即便是卡隆的航道也不该如此黑暗。


这里也空无一物,只有结群的鬼鸮鸣叫声从遥远的尽头传来。


这些叫声繁乱得犹如思绪潮涌,如果能借来一线天光,应当能看见它们在森林里纷落的杂色羽毛。


若是再仔细辨认,那并非死亡的鸟的鸣叫,而是航船上渔人施舍给海底的歌声。


 


“他借由新月抵达了他所期望的世界。”


 


雨停了。


那座废弃的教堂被大雨洗刷一新。日落后升起的旭日将这座教堂照耀得犹如镶上了金色的锡箔纸。


彩窗的图案悄无声息地偏移,因为彩窗上描绘的圣人们在匆匆地离开此地。一位新的神明——他的金发像是由黄金编织而成的王冠——这位新的神明,他的身影覆盖了原先圣人们,红宝石占据了他瞳孔的位置。


一只隼从阴霾的天际飞来,它飞扑而下,随后啄损了十字架。


这一切渎神的罪行无法遭到它们本该受的神明的惩戒。


DIO摊开一本老旧的日记,随后一只看起来造价高昂的羽毛笔自他眼前缓缓下沉,最后落在他的手中。作为神明,他预想写下的另一本福音书。


他像勤于书写的作者一样,写下昨日的一切,他甚至可以记录下雨滴的数量。


教堂里十分静谧,只有他的笔迹在书页上沙沙作响。


一直昏睡的乔纳森颤了颤眼睛,他从桌上直起身,他醒来了。


当乔纳森再次醒来后,DIO停止了书写。


“迪奥……”茫然的乔纳森,他在喊完义兄弟的名字之后便开始咳嗽。


这个乔纳森甚至还没有经历过迪奥的背叛。他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那些过去却是他未知的未来。这一切另他感到无所适从和惊愕。


DIO为这个乔纳森的无知感到头疼了,因为他要向他解释许多东西。


于是他暂时先让他停止了。


为了使得这一切不令人那么困扰,DIO允许乔纳森回忆起直到他死去时的记忆。


但他觉得这尚且不够,于是他又允许乔纳森拥有了徘徊在死神宫殿的回廊时留有的记忆。死亡会使人更加睿智,或许是。


至少DIO是这么认为的。


在设计好这一切后,DIO又让时间重新流逝。


栽在教堂两旁的灌木垂下汇聚在叶面上的雨水,它们滴落的声音就像时钟的指针转动的声响。


从死神的宫殿里回到教堂的乔纳森在睁开眼后,他皱起了眉头,他说:“你不应该使我出现在你的思考之中。”


这听起来像是更加智慧的乔纳森会说的话,“异议”。


“为什么?我的思考赋予了你生命。”DIO这么回复他。他此刻坐在教堂最高的台阶上,他的身遭散发属于神灵的金色光辉。


“你没有真正地给我生命,DIO,”乔纳森说道:“不论是刚刚在雨中的那个乔纳森,还是现在的我——这并不是我。”


“你在质疑我。”DIO开始因他感到不满。


“并非如此,但是我无法告诉你真实。因为就连现在的对话也是错误的,”乔纳森说道,“我现在更像是你的——”乔纳森思忖着一个贴切的词语,最后他找到了。


“我现在是你的,幻想。”


“毕竟我已经死了。”乔纳森叹息般地使这句话飘落在教堂中。


他的话语落下后,DIO有了阵短暂的沉默。


因DIO的沉默,这布满金色光芒的教堂显得寂静起来。


在沉默后,DIO笑起来,他的声音再次在金色的空气里响起:“正确。”


他暗红的嘴唇被唇角拉扯开,显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但是,我的友人……”


他最后说道:


“我并不需要真正的你。”


 


乔纳森在走神,他远望远方的夜空。他有可能在看其中的任何一颗星星。


“DIO,”乔纳森突然开口:“你有听鬼鸮的叫声吗?”


DIO停下书写。他侧过身,捧起坐在他身边的乔纳森的头颅,他的手势轻柔得像自河中舀起一捧水:“没有。”


猩红色的碎光从DIO倾斜的眼睛里倾斜而下,他的双眼像屠杀之夜后升起的熠熠霞光一样泛着光辉。


“DIO,”乔纳森抬起他的手,伸向DIO,他的眼里没有恐惧,神情柔和:“这就是你所期望的结果吗。”


睡在沉于海底的棺材里


 


与乔纳森一起安静地永眠。


DIO将一只手自乔纳森的头上挪开,转而贴上他的脊梁。乔纳森阖上眼,安静地就像已经被蟒蛇绞死的死尸。


DIO将嘴唇贴附在乔纳森的耳边,利齿擦着他的耳廓:


“睡吧。”


 


 


-end-






我的宝贝鹘生日快乐!!!(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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